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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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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似你

這確實是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大膽到梁初楹聽到她的這句話後, 都有些不可思議的望向她。

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輕輕的笑出聲來,梁初楹盡量語氣溫柔的拍碎溫柚寧腦袋裏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寧寧, 你想多了吧, 陸景淮怎麽可能是那種暗戀別人的人。”

她笑著糾正,“應該是別人暗戀他多一點吧。”

這確實更符合邏輯,但溫柚寧總喜歡選擇相信一些有的沒的, 比如這個完全不被梁初楹理解的想法,“我這麽想也沒錯啊, 一切皆有可能, 說不定還真被我猜中了呢!”

“太荒謬了。”梁初楹還是固執己見,搖頭擺腦,表達自己的觀點, “我不信。”

“就因為一首歌?這也太荒謬了寧寧,你那天馬行空的腦子壓根不適合思考這些事情, 只適合用來畫畫。”

“……”

這只是臨時起意的猜測, 她和溫柚寧都沒放在心上。

陸景淮唱完歌後, 有些調皮搗蛋的壞小子硬拉生拽著陸景淮,讓他再來一首, 說什麽沒聽夠,有的甚至還開始搞假把式的文藝來,誇讚說“如聽仙樂耳暫明”。

逗得陸景淮跟著他們樂呵。

他靠坐在沙發上,稍暗的光線將他的側臉勾得影影綽綽, 唇角的弧度上揚,懶散著音調跟他們玩笑, “要聽可以。”

“五百一首。”

“……”

聽他唱歌還要收費,一群男生又開始罵罵咧咧, “靠啊陸少,這麽過分!”

“堂堂盛銘集團CEO,居然能小氣到這種程度,一首歌五百,哥們兒,不得不說你真會做生意。”

“……”

“那又怎樣。”陸景淮一臉的無所謂,松懶著一雙眉眼,語氣輕快,“大不了就不唱咯。”

“今天好歹是程也生日,你就不能專門為他點一首?”

“剛剛你們不是點了?”

有人驚訝,“剛剛那首?”

“聽著蠻難受的。”

有人附和,“我也這麽覺得,感覺是失戀必聽十大歌曲之一。”

“……”

“淮哥,你就不能唱點喜慶的?”

“不能。”

“為什麽不能?”

“不會。”

“……”

他拒絕得很幹脆,還那麽有道理的,沒有一絲猶豫,噎得周圍的人一時間都說不出來話。

真是夠拽啊。

偏偏是這樣的他,迷住了在場的一些還在單身的小女生們,梁初楹有見到幾個眼冒傾慕的女孩兒,癡癡地看著他。

她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刻意不去在意那些泛濫的情緒。

但不代表別人不會。

“誒誒誒,你說我等會兒去要個微信,你說他會不會同意啊。”

“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

“……”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進梁初楹的耳朵裏,她下意識去看那兩個正商量要微信的女孩兒,她們也是程也的朋友,從頭到腳都打扮的光鮮亮麗,精致的妝容襯得她們更加的美麗動人,她們嘴角掛著害羞又激動的笑容。

在討論怎樣優雅的要到陸景淮的微信。

梁初楹心不在焉的喝酒,直到酒杯見底。她將空酒杯放到面前的茶幾上,正要伸手去拿桌上新的一杯酒時,懷裏的手機突然亮了屏。

她垂眼看去。

是進來的一條信息。

但,是來自陸景淮的信息。

【陸景淮:不許喝了。】

梁初楹微微一怔,驀地擡眼去看那邊很遠的陸景淮。她看向他時,他就已經在看她了,註意到她的視線落過來,他輕揚眉梢。

刻意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

手指蜷縮著攥緊衣裙的布料,心跳聲怦怦直響,她居然感覺到了一絲緊張。

或許是溫柚寧之前的那些話,又或許是剛剛那兩個想要他微信號的女生害羞又激動的討論,聯想到那道來自他視線緊逼的目光。

她竟然有點不自在。

害怕被他發現,她很快就挪開了視線。

在這兒也沒坐太久,時間剛過十一點,梁初楹就打算回去了。

溫柚寧喝的有點多,整個人都懶懶的靠在她肩膀上,拽著她手臂不讓她走,“再玩兒一會兒嘛,今天人這麽多,多熱鬧啊…”

“時間太晚了,再晚等會兒就不好打車了。”

梁初楹一直記得他們高中同學聚會的那次,當時覺得周亦揚忙完事兒後肯定會來接她,所以才玩兒那麽晚。可結果是周亦揚早就把要來接她這件事情忘到九霄雲外。深夜裏,她一個人落單,怎麽說她也是個女孩兒,平時從身邊聽到關於女孩兒深夜獨自遇險的新聞也不少,不說害怕是假的。

所以從那之後,梁初楹都格外註意,盡量不讓自己晚上在外邊待到很晚。

十一點,是她最後能待的時間了。

但喝醉的溫柚寧尚不能理解梁初楹,閉著眼雙手環住她,“哎呀你怕什麽呀,大不了讓陸景淮送送你……”

這恐怕就更不好了。

正想著說沒關系,自己打車回去也挺方便的。只是這句話還沒說出口,溫柚寧就醉醺醺的朝著那邊吼了一句:“陸景淮!”

嗓門極大,惹得在場的人頻頻扭頭看來。

包廂裏雜亂鬧笑的聲音也戛然而止,軟皮沙發上,男人慵懶的翹著二郎腿,也挑眼朝這邊看來。

他目光漆黑,情緒是淡漠的,被昏暗的燈光浸著,生出一絲漫冷模糊感。

溫柚寧站起身,有些搖晃的不穩。她忽視掉旁邊的梁初楹使勁拽她衣服的手,朝他招招手,“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這句話令人遐想的深意有很多。

周圍的女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的眼睛裏都暗含其意:這人不會是要當眾表白吧?!

窸窸窣窣的聲音也就多了起來。

頭腦發熱,哪還管那麽多,溫柚寧見他沒動,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叫你過來你就過來啊……你這人怎麽回事,磨磨蹭蹭……”

“……”

這姑娘也是個不好伺候的祖宗,程也就坐在陸景淮邊上,看一眼那邊的溫柚寧,又收回視線來看一眼他,心裏惴惴不安。

就在他打算要不要過去勸勸她最好不要去招惹這位爺的時候,身旁的人傳來動靜,他站起身,雙手插兜著朝著溫柚寧那邊走去。

程也:這是?

陸景淮盯著包廂裏所有人的目光走到了溫柚寧和梁初楹的面前,他個子高,光是站著就有十足的壓迫感,包廂裏的燈光本來就不是很亮,這會兒又被他擋了一大半,視線裏就更暗了。

很清晰的聲音從梁初楹的頭頂傳來,“找我有事兒?”

溫柚寧兀自點了點頭,然後直接一把將身邊的梁初楹從沙發上撈起,跟他說:“你幫我個忙,送她回家唄。”

一屋子裏的人都驚訝了,原來不是表白。

某些正虎視眈眈的女孩子松了半口氣,但又不受控制的註意起她話裏的那個“她”起來。

女孩兒一身柔緞素白長裙,烏黑的秀發被綁成馬尾搭在右肩。她模糊的側臉很精致,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雖不能很清楚的看清她到底長什麽樣子,但就拿這一身柔軟溫和的氣質來說,也能覺察出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

此時的她,也因為溫柚寧剛剛的那句話而驚訝扭頭看她,烏亮的眼睛睜得渾圓。

她下意識就扭頭跟陸景淮拒絕,“不用了不用了,她喝醉了腦袋可能有點不清醒,你不用管我。”

“你剛剛不是說的要回家嗎楹楹,”溫柚寧腦子有點轉不過來,“現在怎麽又說不用了?滴滴司機都已經來了……我們趕緊上車啊……”

她說著,就朝面前的陸景淮看去。

“……”

“……”

還真是喝醉了。

醉的不省人事。

這場面透著一股很怪異的尷尬,梁初楹扶著溫柚寧的肩膀將人穩著,跟陸景淮解釋:“對不起啊,她喝醉了,有點酒後亂語,你不要多心。”

“但她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懶洋洋的音調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的下一秒響起,梁初楹驀地一頓,擡眼看向他,那張影影綽綽又模糊不清的臉上看不出些許端倪。

只是她微瞇了瞇眼,隱約瞧見那掛在嘴角微彎的弧度。

緊接著,她聽見他的後半句話:“給你當過很多次滴滴司機了,在某種程度上,我好像確實是的。”

“……”

這話聲音不小,能被周圍的人聽見。可梁初楹周圍的這些人,又大部分都是女生,這會兒她們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有打量有好奇。

刻意的目光讓人太過煎熬,梁初楹抿了抿唇,剛想跟陸景淮說不用在意那麽多的時,那人就又忽然出聲了。

“不是要回家,還不收拾東西?”他語速很快,完全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腦袋朝門口那邊偏了偏,說:“我下去開車,門口等你,趕緊下來。”

“誒……”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轉個身就走了。

留下梁初楹一個清醒的人在那裏任由別人打量,赤.裸裸的目光火辣辣的,她很不習慣這樣被人刻意的打量。

只能淡淡的忽視。

她扶著溫柚寧繞過那邊的茶幾,跟程也打了個招呼,就準備離開。

“她喝醉了,要不我幫你送她下去?”

梁初楹謝過了他的好意,“不礙事,我扶得動,你這兒還有這麽多人需要你撐場子,就不用下來了。”

“那好。”程也囑咐她:“那你們回家路上註意安全。”

“以後有機會再一起玩兒。”

“好。”

“再見。”

扶著醉醺醺的溫柚寧出會所的門花了不少力氣,好在陸景淮的車就停在路邊,見到她們倆打了雙閃,梁初楹就扶著溫柚寧走了過去,拉開後座的門,費力的將人塞了進去。

然後拉開副駕駛座車門,自己也彎腰坐了進去。

開車前陸景淮問了溫柚寧家的地址,梁初楹卻說:“她今晚喝醉了,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去我家住。”

陸景淮嗤笑一聲,唇弧鋒利的勾著,淡瞥一眼旁邊的她,“沒看出來啊,這麽會為人考慮。”

總覺得他這句話是在損她,梁初楹扣好安全帶,扭頭不甘示弱的回道:“你又不了解我,當然看不出來。”

車內的光線明亮幾分,淺黃色的柔軟照亮了那雙漆黑深邃的瞳孔,她望過去時就剛好撞進那雙眼睛裏,安靜且覆雜。和他不動聲色的對視,在她心裏正悄無聲息的翻湧起海浪。

心跳聲怦然作響,那種很緊張的感覺又爬上心頭,緊緊糾纏。

她緊張的咽了咽嗓。

直到車後座傳來溫柚寧醉夢間的囈語,她才挪開眼,朝後座看了去。

溫柚寧砸吧著嘴,說著“再來一瓶”的夢話。

睡得很香。

車子發動,道路兩旁的樹木迅速向後退去。午夜的霓虹像是蒙了一層舊,清寂的夜晚裏也逐漸顯得落寞。

路燈下的光一幀一幀的劃過梁初楹的臉頰,她扭頭看向窗外,遙遠的黑夜高空,掛著一輪月亮。

月光淡白,被五顏六色的霓虹遮蓋。

收回目光的時候,陸景淮剛好將車開到十字路口,紅燈亮起,他平穩的停下車。

耳邊任何聲音都消失了,車內就更顯安靜。

她下意識扭頭朝他看去,只見他側臉分明的輪廓,眼裏的情緒很淡。一只骨節修長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手指無規律的緩慢敲動,是一份很慵懶的漫不經心。

跟他待在沒人說話的空間裏還挺尷尬,梁初楹就自顧自起了個頭,“你剛剛唱的那首歌還挺好聽的,應該是好多年前的了吧?”

那人因為她的聲音有了動靜,他偏頭朝她看來,聲線在這寂靜一般的夜色裏顯得稍涼,“你聽過?”

“當然了,我以前最喜歡聽的就是這首歌。”提起以前,她總是很興奮,“你以前也喜歡聽這首歌嗎?”

“嗯。”陸景淮沒否認,用很輕的聲音肯定,“挺喜歡的。”

看著她臉的那雙眼睛裏有些覆雜的情緒輕掠過,他輕顫著眼皮遮掩,然後挪開視線。

紅燈倒數三秒,他準備發動車子。

可身邊的梁初楹還在繼續說:“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見你唱歌呢,不過你剛剛唱的真的好好聽,有那麽一瞬間,竟讓我感覺你很難過。”

她看著他,很認真的說:“特別特別難過。”

有不自然的神色悄然爬上他的臉頰,害怕被她發現,陸景淮輕聲咳了咳,心不在焉的接話,“是麽。”

“嗯嗯嗯。”梁初楹說:“這首歌本來聽起來就叫人難過,剛剛你唱就更難過了。”

“不過……”她心生疑惑,“你是怎麽喜歡這首歌的?”

“都過這麽久了,我怎麽記得。”他扭頭看一眼她又迅速轉過去,聲音裏是絲毫的不在意。

“噢噢,那也是。”

見她相信,陸景淮又扭過頭來看她,一張小臉明凈美艷,臉上並沒有擦拭任何化妝品,就那樣素著,卻也比包廂裏那些濃妝艷抹的女孩兒好看。

“寧寧之前還跟我說來著。”

“說什麽?”

“說我們居然喜歡同一首歌啊,不過我也覺得挺驚訝的,”梁初楹彎著眼睛,“你也喜歡這種風格的歌。”

他望著她,不再挪開的眼睛裏泛濫起某些說不開的酸澀情緒,隱隱約約又模模糊糊的掩藏著。

耳邊是她輕快的聲音,一口氣說了好多的話。

但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路燈的光線一幀一幀的從他臉上劃過,陸景淮心不在焉的想起了從前,關於喜歡上那首歌,也關於那個枝繁葉茂的夏天。

……

那應該是高二的某個星期一,剛過完一個完整的周末,大家的狀態都還沒調整回來,四十分鐘的早自習,教室裏有大半的學生都精神不濟,嘴裏念著古詩詞,眼睛卻快要閉上。

梁初楹也不例外,這周末她熬夜追了一部電視劇,青春年少的校園題材,讓她欲罷不能。看到最精彩的地方就舍不得放手,也就這麽一直追下去,一直到昨晚淩晨三點才追完,後來那部劇的戒斷反應實在太大,折磨得讓她一時半會兒根本睡不著。

所以,昨晚她就沒怎麽睡,剛睡著鬧鐘就響鈴了,到學校之後就成了這副德行。

好不容易熬過了早自習,梁初楹趴在桌上昏昏入睡,不巧剛好聽見周圍的小姐妹都在激情討論這部電視劇。

這就像是禹禹獨行了好久終於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大部隊,她猛地一個驚醒,加入了他們的話題。

原本,陸景淮也在睡覺的,他最晚開黑去了,也是一晚都沒睡的主。人才剛趴到桌上,就聽見前面的幾個女生正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什麽,聲音還越來越大。

他有些不耐煩的半擡起腦袋,眼皮一撩,那道清瘦倩麗的身影就落進了他眼睛裏。

漂亮精致的側臉,一頭烏黑的秀發被高高紮成馬尾,窗外的風吹進來,發梢輕晃動著,那一截雪白的脖頸就那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若隱若現。

她嘴角掛著笑,一雙眉眼神采奕奕的喜悅,壓根不是剛剛早自習上的無精打采。

或許是被她的情緒牽動,陸景淮也下意識勾了下唇角,只是很淡的弧度。一早上的困倦似乎在這一刻消失殆盡,他竟然也有那份心思,努力去聽她們口中的閑聊。

“那首歌超好聽的!我好喜歡!”

梁初楹眨巴眨巴眼,甜甜的問他們,“你們說的是哪一首呀?”

“就是那首聽起來好難受的!名字好像叫《最初的記憶》!”

“啊啊啊我也喜歡那一首。”梁初楹激動的聲音瞬間放大,“這部劇的所有歌曲我只喜歡這一首。”

“聽起來真的好難過,不過也真的好好聽,要是午間的校園廣播能放這首歌就好了。”

本來以為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一語成讖。那天中午午間,梁初楹還真聽見了那首歌,歌手的聲音溫柔又帶著絲絲難過,讓她眼裏都跟著泛起薄霧。

她完全沈浸在難過的情緒裏。

誰都不知道那首歌到底是誰放的,起初梁初楹以為是周亦揚,還暗自開心了好久,後來放學路上她問他,得到的卻是嫌棄的答案。

“誰會喜歡這種歌,娘們唧唧的,一點都不好聽。”

梁初楹聽見他這麽說挺難過的,她喜歡這首歌,想把自己的喜歡分享給他,可他不但沒接受,甚至還用語言糟蹋了這份喜歡。

心裏憋了氣,她反駁:“誰說難聽了,你不喜歡聽就不要聽,幹嘛要這麽評價。”

周亦揚直男一個,年少氣盛,是有什麽就說什麽的性格,“我說的是事實啊,那首歌本來就挺娘們唧唧的,也就你們這些小姑娘喜歡。”

那天梁初楹跟周亦揚不歡而散,她心情極差,故意耍小性子繞了遠路回家,本來以為周亦揚會追過來,可是她等了好久好久也沒見到他。

雙腿走的發軟,她就去街邊的某家還營著業的茶餐廳裏坐了坐,茶餐廳裏沒多久也放了那首歌,原本難過的心情在聽到這首歌之後就更加難過了。

去前臺點了道茶,再回到座位上時,她發現自己的座位上有張小紙條。

盛夏的黃昏裏,漂亮的晚霞暈染在天際,枝繁葉茂的綠樹被風吹得搖搖晃晃。餐廳裏的歌曲正好播放到高潮:

“我很安靜陪著你

有些懷疑

能不能陪我到最終目的

我的安靜不懷疑

就別再提

能不能讓我回到最初的記憶”

她將那張紙條打開,黑色的字跡似青竹般駿利,只有寥寥幾個字。

卻安慰了她被周亦揚打碎的難過心情。

【別難過了,這首歌很好聽,送給你。】

所以,她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學校午間廣播的那首歌是他點給她的,那天放學後他跟了她很久,茶餐廳裏的那首歌也是他送給她的。

紙條上的那句話,也是他特意寫給她的,不是因為喜歡那首歌,而是因為。

梁初楹喜歡,所以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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